轻舟过重山

萎了。啥圈都混,不深入。
笔下永远是脑洞。
这辈子估计就是基尔伯特和金钟大的人了。(这条藏起来)

梦?

那人正挥袖,漂亮极了。


朱门开着透进江南的水汽,娇叶打着旋舞落,是潮湿的熟悉。闷声的大雨被人潮掩过,潮气涌进大堂,堂内都是穿中山装的老爷和身份足的贵宾,吵吵嚷嚷地大发狂言,汗酸气味浓浑像汪洋,教人黏腻沉底,闹哄哄汗流浃背。


木桌整整齐齐摆在台下,水汽似有似无蹭过黑木,几分湿意薄薄地贴在宋丽玲的白色外袍。宋丽玲捏着袖口望着那台上形销倩影。长绢似得墨发轻轻垂在肩背,一缕弯卷的细绺儿搭在微起的胸前,漆墨染得双眸温柔地掐出水来,视线落在台上人的动作。嘴边也轻声咿呀地哼起,圆润修正的手指和着乐器点在木桌上,二胡适时拉起。


朦朦胧胧的黄色灯泡亮在门前,几根木棍勾着灯笼,烛火也学着台上曼步,照得堂内影影绰绰。


烛光晃晃带着悠闲,就这般落在宋丽玲身上,晕出条淡影,低调、迷离。周遭客人都诧异地打量这艳丽无比的女人,小声议论着这副模样的人儿还没见过。他们梳得整整齐齐的背头在光影下交错,发胶的香味混在交谈的唾沫里。有人不经意一瞥台上,那角儿也扫视下来,嘴边挑着往常不见的淌了甜酒的笑,那人便醉在那娇娇柔柔的姿态,真觉得自己是唐玄宗就向台上用力挥手,衣袂被挥出飒声。那角儿双瞳洽了春水,抬袖遮了满面红光,视线轻轻而落,令人心生怜意。


角儿金莲移步,翻袖如流云绵绵。台上袅娜身姿莲步紊乱,绣花鞋隐约在裙下,她捻指作兰花,轻把步摇插,满面桃花甚仙葩,只瞧得她身姿萧条双眼漫漫,不知在等谁家?她足尖点地回眸盈盈秋水笑,脂粉羞赧、天仙娇妒。


“好一似嫦娥下九重;清清冷落在广寒宫。”


唱词儿凄苦又娇媚。尾音在最后一个节点轻喘又带着无法言状的苦意,那角儿往那飘雨的门外蹙眉,柔柔一笑,袅袅婷婷的媵人飘进挡了众人视线,浓红的帷幕拉下。客人搔首顿足,还有沉浸在那唐玄宗美梦不肯醒的,却有一人微睁眼四周寻看,仍是找不到刚刚在旁的那气质独佳的美人,也跟着其他人叹气来。


“舍得回来了?”程蝶衣撇下羽睫,坐在后台冰冷的椅子上,听那盼了无数次的脚步声在身后逐渐清晰,眼窝子浅兜不住泪忙抬手整理发髻好掩了这副难看样。


不想让他笑话。


哪不知程蝶衣是气他不告而别,一别竟是两年了才回,这会儿委屈着。“想你便回来了。”宋丽玲低低笑了,讨好得圈住人白皙颈脖,眼中是化不开的惆怅。


程蝶衣知他身负重任,那些置气的话压了两年这会见到人却说不出口了,他哑了声。他朱唇轻微蠕动,欲言又止,牙齿轻轻将唇瓣咬得塌陷了两个相依的印。那任务危险而且还要受尽别人嘲讽,但宋丽玲毕竟是他程蝶衣的人,谁能委屈得了他。“回来便好。”程蝶衣转头对上宋丽玲深似浓雾的双眼,迷迷沉沉要把人锁住,揉化在空虚的悲伤中。


他轻轻碰了那朝思暮想的唇,细长凌厉的轮廓像极了他。两人浅浅吸吮着对方,谁都沉沦在似浮似沉的渴望与噬骨的思念,却又小心翼翼地怕对方一触即碎,睁眼只剩幻象。
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
少顷二人才舍得分开,狭小逼仄的阁房被喘息填补暧昧充斥。程蝶衣隔着一层春意望着那人,嘴角不自觉嘟起带着几分自己察觉不到的撒娇味。


“那以后别想走了,有我在,这一辈子你都别想走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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